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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跨过鸭绿江

第13章:苦练

训练任务落实到每一个老兵头上,确实有效果,每个班都有班长副班长和两名老兵,四带八,进展相当明显。具体安排,白天训练军事,晚上学习文化知识,包括政治学习以及外语口语练习。要培养出一支军事素质过硬的部队,就必须先培养政治思想和提高文化素质,否则,一切都将白搭。

新的训练大纲里,军事训练从步伐练习开始,文化知识学习先从识字开始。先用三个晚上时间,突击攻克那些识字不多的士兵,晚上教会的字,白天训练间隙休息也要抓紧熟记与默写。当然,默写只能在操场上用手指在地上画,不可能人手一个练习簿,还随身携带。

队列训练这一块倒是好办,队列条令早在火车上就背熟了的,主要是实操练习。团首长他们制订大纲的两天,也在训练这些基础,五天下来,齐步、跑步、正步,集合、解散,坐、卧、起、蹲,这些基本动作与概念,都能完全掌握并熟练操作。

就是识字问题很大,尽管几个“文化人”带一个文盲,进展还是非常缓慢。三日时间,最快者,居然才熟记百多个字,完全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味。这倒是难不倒领导,他们见识字慢的士兵数量不多,决定先“放弃”他们,指定优秀教员一对一辅导。整体学习进度不能耽误,直接从大纲规定步骤开始,先系统学习课本知识。分小组让每个士兵都有读报以及朗诵课文的机会,以便提高学习能力。

白天和夜晚相结合,一张一驰,一松一紧,一快一慢,张驰有度,慢慢的,基本上全部都能跟上学习节奏了。只是步伐训练,弄得人精疲力竭,每天晚饭后虽然有四个小时静坐学习时间,夜间的紧急集合,还是将大家吵得不甚其烦。有人向连长指导员提意见,训练和学习这么紧张,紧急集合是不是可以不要每天晚上都搞两三次。

朱长峰和牛建成口头训斥了提意见的人,背地里,还是向何营长和王教导员汇报了此事。何所畏和王一强都接到了各连反映,希望紧急集合这项训练改为不定期进行,隔过两三天晚上搞一次即可。

兹事体大,何所畏与王一强商议,想要单独一个营实施这样的训练计划,根本不现实,必须向团长政委汇报。要么全团一起改动,要么全团一起不动,总之,不能各营各连单独行动,各自为阵,否则,就会扰乱军心。

刘伯文勃然大怒。何所畏被骂得狗血淋头,他还是第一次被领导如此痛骂,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。刘伯文知他心里不痛快,再次骂道:“你心里还有气啦?慈不掌兵的道理都忘记啦?现在各种技能多训练一次,战时可能就会少死一人,不明白这个道理啦?”

何所畏还在辩解:“战士没日没夜训练,确实太辛苦,一晚上搞一次紧急集合,是很恰当的,两次三次确实太多了嘛。”

刘伯文紧紧盯着何所畏,良久才说:“何营长,你是知道我团所承载的功能与性质的,能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,让我感到十分意外。没得说,每天晚上一定要坚持两次以上,我不是也没落下吗?”刘伯文不骂了,语气也平和了许多。

何所畏望向李开明,希望政委能帮自己说说话,李开明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。

步伐训练、操枪训练、拳术训练、徒手格斗与持械搏击,以及负重越野,都属于常规科目,全部战士都能接受。就是后来进行的超常规训练,比如过独木桥、过浮桥、扛超重圆木蛙跳、翻跃障碍、攀援悬崖等等战术性训练,确实难住了许多人。

远山白茫茫一片,操场上却一片雪花都没堆积,仿佛战士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,早已将凝固在天空中的水蒸气给驱散了一般,即使有少量雪花飘落下来,很快就被融化。

父亲差点累趴下了,尽管各项训练成绩都还靠前,已经出现体力不支状况。他心里非常明白,长期这样下去,一定会被累垮。他当然清楚,不能泄气,否则,真就站不起来了。父亲咬牙坚持,绝不让自己松懈下来,必须时刻绷紧身体里这根弦。

曾泽民个子虽然偏小,他精力却旺盛,各项训练成绩都还名列前茅。他说他能调节身体状态,每天都能很快恢复体力,并将自己的方法教给我父亲。他说:“非常简单,训练时想训练的事,学习时想学习的内容,休息时就什么都别再想。特别是晚上,要放心睡觉,睡着前多做深呼吸,身体自然就不感觉累得慌了。”

父亲问:“晚上的紧急集合怎么办?”

曾泽民大大咧咧地说:“放心睡觉,听到号音起床,动作快点就是了。心里挂牵着,该来的不也照样要来吗?”

父亲听了曾泽民的话,试了三天,其他事情都好办,很有效果,就是晚上的紧急集合,还是应付不过来,总是睡不踏实。尽管如此,父亲还是从曾泽民的方法里尝到了甜头,一直坚持按照他的方法办,到一个周后才适应。从此,父亲不再感觉紧张劳累,上文化课时也不再打磕睡,精力非常集中。敢情是深呼吸起了作用,排出了体内的浊气,也排出了劳累。

郭隆德一直沉着冷静,不见他有什么不适应的状况,训练成绩也一直不上不下,上等偏中。以他的身体和力气以及精力,完全可以把什么事情都做到最好,可他偏偏什么事都留下余地,包括说话也是如此。

谢银山是他们几个中个子最高的,精力也很旺盛,可他总是什么事都做不好,都这么长时间了,训练个齐步,居然还会时不时的出现顺拐现象,弄得祝班长很是烦他。

谢银山好像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劲,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,特别是上文化课时,他居然能熟睡得打出山响的鼻酣声。

周排长也兼任文化教员,遇到他上课,发现谢银山打磕睡,他会上前劈头盖脸踢他几脚,直接将他踹翻在地。他不直接踹人,每次都踹凳子,有时候一脚就踹飞了,谢银山则摔个仰八叉,逗得全排战友哈哈大笑。课堂气氛倒是被他这一摔,给摔活跃起来了。

父亲和曾泽民以及郭隆德商量,看看怎样才能帮到谢银山,免得总是让人看笑话。曾泽民说:“我告诉过他,要他按照我的方法来,他说做不到。鄢银州现在都做到了,他为啥子做不到嘛,我看就是心里有问题。他一直都害怕打仗,这是我们几个都知道的,我看就是这种思想在作怪。”

郭隆德也说:“我看就是这个问题,要是不解决好,干什么都不会成事。”

父亲说:“我们要怎样才能帮得到他?我也告诉过他,老曾的办法很好,他就是不学,你拿他有啥子办法嘛?”

曾泽民说:“我们三个轮流找他谈话,都到这个地步了,不训练好的话,当真会死得很惨的。二位都看到了吧,我们部队可不是一般的部队,训练得这么厉害,一定有别的用途。”

郭隆德也说:“开始时曾听排长说过,射击考核结束就会拉到战场上去,这都又过去几十天了,还没动静。而且,照这种训练方法,我看只怕一时半会儿拉不上战场了呢。”

父亲点头说道:“我看也有问题,上周星期天我去三叔家玩,他说从来没看到过哪支部队训练得这么厉害的,他也猜测,我们可能不是一般的部队。我当时抱怨训练太苦,三叔大骂我一顿,说我不知好歹,有机会训练,将什么本领都学到手,这是福气。”

曾泽民赞同道:“三叔是老兵,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?听他的一定没错,啥时候也带我们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?”

父亲说:“他家房子很小,安置不下几个人,他说等星期天休息,带我们出去耍。”

“那就太好了,能得他老人家指点一二,我们可能就会多活些时间。”郭隆德很兴奋。

正说话时,谢银山过来了。他最近越来越不愿同他们三人一起说话,休息时间也不想靠近大家,心里总是一副装着天大的事似的。

父亲见谢银山过来,便说:“下周星期天我三叔要带我们出去耍,你去不去?”

谢银山无精打采,他没好气地说:“有啥子好耍的,看了别人家的高楼大厦,心里更不得劲。”

曾泽民说:“老谢,我看你现在就很不得劲,总是看啥子都不是个味,这样要不得。”

郭隆德说:“我看老谢这里有问题。”说罢指了指自己脑袋。

谢银山也不客气,生气道:“你脑子才有问题。”

郭隆德说:“你还别不服气,你脑子要是没问题,干吗看啥子都不顺眼,干啥子都不成事?”

几人正说着,休息时间过了,周排长赶紧跳到前面大吼一声:“集合。继续训练。”

射击训练、队列训练、拼刺刀、徒手格斗、匕首格斗、拳术训练以及多人对搏等等科目,早已结束,现在已经进入更高一级技术训练,过独木桥、翻跃障碍以及攀援绳网墙等科目,全都要进行。每一个科目的训练,只有三天时间,动作要领必须在三天内,每个人都要熟练掌握。

要是跟不上,只能个人抽空找老兵教练,每天都要重复前一天训练内容,动作不标准者,得受处罚。当然,老兵也不懂这些内容,只是由老兵监督着,大家一起训练而已。

谢银山的思想不到位,总是什么动作要领都要慢半拍才能掌握,结果几乎天天受罚。处罚内容其实很简单,就是做五十个标准的俯卧撑,重犯一次增加十个。谢银山现在每犯一次错误,得从二百个俯卧撑开始起罚,也就是说,他已经犯过十五次错误了。

说来奇怪,谢银山别的动作要领一开始都做不好,这些天下来,每天增加十个俯卧撑,累加起来每次都要多做十个,动作不仅标准,看起来还好像非常轻松。刚开始时,做五十个都很困难,现在做二百个也轻松自如。

别的动作没练好,俯卧撑倒是越做越多,越做越好,尽管每天都累得呲牙咧嘴的,还是让他给坚持下来了。以前他力气确实不大,现在,竟然浑身有劲,双臂和腹肌都练出来。要知道,在这么短时间里,要练出腹肌,可是不大容易的事。

同志们也练习得越来越有劲,与谢银山不同的是,大家在动作要领上,都掌握得非常好。第一连除了谢银山,几乎没有谁被处罚做俯卧撑,超过了一百个的。谢银山有个最令人难以想像的问题,一旦遭遇处罚,动作就做得标准到位了。假如哪一天不受到处罚,就一整天都提不起劲。

父亲原本力气也不大,经过一段时间训练,力气也越来越大。教员每次新教的动作,他都能迅速掌握要领,并且还能做得非常标准。只是,他做动作的力度,根本没有谢银山强大。也就是说,谢银山这位同志,掌握动作要领虽然慢半拍,但他一旦掌握了,力度就会远远超过很多战友。

父亲每天咬牙坚持训练,有时候腿肚子还会抽筋,只是训练强度太大,很多时候竟然顾不得抽筋了。父亲原本瘦弱的身体,逐渐强壮起来,我在他腿肚子里,越来越感到不自在,不舒服。

看到父亲每天训练这么辛苦,我再不舒服也不敢放肆,为了不给父亲添乱,只好安静地待在他身体里,默默陪伴着他。其实,父亲并不知道我的存在,我也不知道父亲不知道我的存在,只是凭借一种万能的感应,认为父亲知道我存在于他身体里。

我哪里知道,父亲身体里,还存在着我两个哥姐和一个弟弟。这是许多年以后,我出生了,记事了才知道的。我也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,我最早感应到我在父亲身体里的存在,却远比哥姐出世要晚。这都不算什么,重要的是我陪伴着父亲,熬过了他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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